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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安城的老虎灶●章来福淮安人称卖开水的人家为老虎灶，亦称茶炉子。老虎灶从早到晚都是炉火熊熊，屋里弥漫着水汽雾气。去老虎灶冲开水是市民每天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件事，因而老城的街头巷尾都有卖开水的老虎灶。老虎灶都是天亮开门迎客打开水，晚上九十点钟打烊。每年腊月二十四“送灶”至正月初五，每瓶开水价钱加一倍。
烧开水的灶，为何称之老虎灶呢?是因整个灶台看上去就像一只站立的老虎，烧水处的炉膛口开在正前方，如一只张开大口的老虎嘴，灶尾用砖头砌成高高竖起的烟囱，好似老虎翘起的尾巴，因此被人们很形象地称之为老虎灶。
 传统的老虎灶炉膛口上方，灶台的正前方是用一块约80公分对方的木板，木板用2根粗铁丝吊在房梁上，专门用来放置热水瓶打水的，后来都改为砖砌水泥的台子。灶台前端放置四只烧开水的大汤罐，汤罐之间有一约15公分的圆形加煤孔并配有铁盖子，汤罐和烟囱之间还有两只积水锅，称为“积口”，紧靠烟囱的最后一只积水锅安有木甑子，用作先烧冷水的。老虎灶烧开水是按顺序投着走，先从木甑子舀水，往另一只积水锅里投，然后再将积水锅里没有烧开的水，投入汤罐再烧，待汤罐里水烧得直冒泡，就可往热水瓶里冲开水了。开老虎灶人家，都有2-3口存水的大水缸，而且都半埋在地下。这样是便利于挑水人不用从肩膀上卸下扁担，一弯腰便可直接将水桶里水注入水缸。挑水的水桶里放有芦柴编的水幌子(形状如蒸馒头的竹笠子)，水桶里的水就不朝外面霍(音：huo)。老虎灶所耗的燃料，早先用大芦柴扎成把子，也有烧木材、锯木屑、砻糠的，后改换烧烟煤。老虎灶使用的装有短木柄的水舀子和漏斗，都是用紫铜锻打的，亮烁烁的，选择紫铜质地，主要是舀子和漏斗整天同水打交道不易生锈。老虎灶另外还有与众不同的长长的大火剪，顶端装有铁环的捣火棍，投煤炭的炭勺子(形如高尔夫球的球拍子)。上个世纪50年代，淮安城里的机关、工厂等单位喝的开水，大都去附近的老虎灶冲，老虎灶便先卖出冲开水的竹筹子，单位的人就凭竹筹子冲开水。夏天工厂里的人喝开水多，开老虎灶的就将开水送上门，但挑开水不同于从河里挑水回家，水桶担子挑在肩膀上，走起路来急匆匆的。挑开水只能挑半桶并盖上水桶盖子。走路只能不紧不慢，悠悠荡荡的如同卖油郎挑香油担子一般。70年代前，由于家庭生活用的燃料单一，绝大多数人家只能靠经济煤炉或煤饼炉烧水，且煤炭要凭计划供应，因此，一般家庭都到老虎灶冲开水。最初，开水1分钱一瓶，后来由于燃料紧张和涨价，逐步涨为2分、4分、6分、1毛……。80年代后期，家庭用上了热得快、电水壶，单位里安装了电热水器。淮安城内的老虎灶便逐渐走向衰落。
90年代后，老虎灶已彻底消失。最后一家的老虎灶关门歇业的是南门更楼西街朱姓老虎灶。
老虎灶虽然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，已很难觅其踪影。但好在有的城市民俗博物馆内，按原样复建了昔日城市中与市民每天生活相关的老虎灶，让游客从中回忆过去生活的场景。(章来福) |
